第(2/3)页 - 晏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口。 身着防护服的医生戴着口罩,轻声细语的说:“阮小姐的生命暂时没有大碍了。手术很成功,右手保住了,如果预后非常好的话,对生活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那画画呢?” 医生有些迟疑,“这……恐怕精细的工作,阮小姐是做不成了。” “好。如果她醒了,先不要告诉她。” 宋时景声音沙哑的嘱咐了句,便到了一旁的玻璃窗户旁。 隔着偌大的玻璃,他能无比清晰的看清楚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一旁的机器很稳定的实时监测着她的生命体征。 整整十天了,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半分醒来的意思。 宁宁……醒醒吧…… 如果再不醒来,就真的见不到杨琴最后一面了…… 玻璃反射出宋时景消瘦憔悴的脸庞,他那双明若星辰的眼睛全是说不清的倦意和酸涩。 从十天前被营救到今天,整整十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没有好好的睡一觉。 那天的一幕幕就像噩梦一样,只要他一闭眼,就是遍地的血迹,那血迹和无数个画面混合在一起,让他整个人无法安睡,无法安心。 姜广文被抓了,秦余兰跑了,杨琴…… 宋时景的目光黯淡了几分,他要怎么跟阮幼宁交代…… 他有些茫然,不自觉的看到了阮幼宁的右手上。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被纱布裹得很严实,很安静的搭在床边。 医生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精细的工作,恐怕是做不成了……” 精细的工作…… 做不成了…… 如果不能画画,如果他的宁宁一觉醒来,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画画了。 宋时景的呼吸猛地一顿。 这个世间最残忍的从来都不是死亡,也不是绝望,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一个天之骄子变得平庸平凡,眼睁睁的接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宋时景摸了手机,是他的助理打来的电话。 “小少爷,杨女士的遗体……” 助理欲言又止。 “说吧,怎么了?” 隔着电话,助理的声音有点怯弱:“杨女士的遗体不能再放了……法院那边给出的结果是,姜广文主观行动上并没有把杨女士凌虐死,杨女士最后的死因是心脏病复发。” “如果要求姜广文无期死刑,有些棘手。” 宋时景把助理的话听的很清楚,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那就上诉,一直上诉,以各种名义上诉,姜广文必须死。” “是。” 助理快速的应了一声,“还有您关心的秦余兰的案件,事情进展的也很不顺……” “秦家有一个在检察院当领导的长辈,他主张秦余兰无罪……一直在为秦余兰脱罪,请来的律师很不好对付。” “虽然有杨女士口袋里的录音笔为直接证据,但是很难直接证明秦余兰是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 “姜广文虽然翻供承认都是秦余兰指使的,但是他没有证据。这个案件被定义为姜广文和杨女士的私人恩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