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花与刺刺-《重生的飘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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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这是装潢书生外表泡妹妹必备的行头,虽然很多年以后知道这首发表在78年的诗并不是一首写给爱情的赞歌,但他从心底里喜欢。

    “老师很喜欢它,有空给你看看。”杜老师说道,“听我女儿说,写诗的舒婷不漂亮,但她能写出这样的诗令她充满美丽。知道吗,馗馗,只有生机勃勃的树木才能生长的高大,愉快的接受阳光雨露。”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

    点到为止的杜老师加入同学们唱歌的行列:大清早,去学校遇见老师问声好, 敬个礼,弯弯腰,老师夸我有礼貌。好孩子,起得早,

    一、二、三、四做早操,伸伸臂,弯弯腰,锻炼身体学习好。

    李胜馗看着唱儿歌的杜老师洋溢的欢笑,这就是生机勃勃?

    “呀,宝宝笑了?!”叮当在傍边大惊小怪。

    军烈属水大娘住在破烂的苦瓜巷,同学皱着眉头捂着鼻子钻进低矮破旧的木头房子。水大娘的老伴在解放战争做民工时牺牲,儿子也在78年那一仗里失去双腿,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这也是人住的地方?”一位衣着光鲜的男生伸出兰花指夹着一根木棍。木棍是水大娘的儿子坐上小木板车行走时用来撑地。

    “奶奶,你们生活得好糟糕。”不懂婉转的孩子望着一身补丁老态龙钟还要照料儿子的水大娘。

    “不糟糕。”水大娘呵呵笑着,张开的大嘴一望无牙,“有得吃有得住。”

    男孩子对战争总是充满好奇,他们围住在床上糊纸盒赚钱的儿子:“叔叔,打仗危险吗?”

    曾经的军人用粗壮的大手抚摩他们的头:“危险,可是为了身后的土地死也死向敌人。”

    “你怎么负伤了啊?”

    “因为我们的科技还不够先进,发现不了地下的地雷。”

    “叔叔,我长大了以后要造出发现一切地雷的仪器!”

    穿着破旧绿军装的军人放下手里的纸盒,慢慢朝他们行个标准的军礼:“叔叔代表战友谢谢你们。”

    有些东西堵住李胜馗的嗓子眼,多了几十年的经历也使他比同学们多了深厚的感触,他明白这个军礼包含多少的希望和热血。

    “呀,宝宝哭了!”

    杜老师把李胜馗拉到一旁,她望着给女同学们编手绢老鼠折纸人的水大娘,给他讲了她的故事:

    水大娘原名水冰儿,出身相当富有。她很早参加革命,东北解放后嫁给贫民出身的水大爷。水大娘的一生可以写成厚厚的小说,坎坷是家常便饭,磨难是时常见惯。看着笑眯眯和女孩子玩耍的大娘,李胜馗怎么也想不到她曾经看见富贵的亲爹死在面前,丈夫尸骨无存,儿子残缺不全。

    “人生有两种乐观的态度。”杜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9岁的李胜馗说这些,“一是知足者常乐,二是迎着困难永不退缩。”

    李胜馗低头不语:我知道前者为中庸之道,后者是笑傲江湖。

    “好漂亮的花啊。”叮当叫了起来。在烂朽的窗台上,瓦罐里开着一朵粉嘟嘟的粉红色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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