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柳含烟混沌间听得人声嘈杂喧嚷。 “这姑娘十指如铁锁紧扣,恐难掰开分毫。“ “纵是铁锁也需绞碎。“ 话音裹着三分戾气。 蓦然惊觉掌心刺痛,原是昏厥前死死拽着沈砚舟衣襟,十指如铁铸般嵌进浮木的力道未消。 想来终是被人救起。 她眼睫颤动如蝶翼,指尖略略松动三分。 霎时响起雀跃声:“松了!公子!“ 柳含烟迷糊中见那人一袭鹅黄圆领直裰泛着云纹,白玉冠束起墨发,剑眉蹙成川字,桃花眼底翻涌着焦灼暗潮。 他径直落座榻边,暗香随衣袂浮动:“烟儿。“ 温热掌心虚悬在她腕上。 柳含烟怔然望着陌生眉眼。 “暌违十载,竟将你淮哥哥抛诸九霄云外了?“ 方淮定定的瞧着柳含烟惨白的小脸,十分担忧。 而他戏谑尾音如钥匙叩开柳含烟记忆里的尘封往事——方淮,当年屋檐相接可闻书声的青梅竹马,总角之年便戏说过金玉良缘,却在某个蝉鸣骤歇的黄昏举家远徙。 方淮抬手示意身边的青衣小厮。 小厮躬身捧来青瓷碗。 方淮的眼风却在床榻里侧逡巡,落在破落户乞丐一般的沈砚舟身上:“舱中唯有老姜煨的驱寒汤,且暖着身子,待后日抵汴京,再延名医问脉。“ 柳含烟素手接碗时仍在恍惚,碗沿烫着指尖也浑然不觉。 这宿命般的重逢来得太急,竟不及细品其间机缘。 “初见两具浮尸,我还当是遭劫的流民。“ 方淮撑着床沿笑道:“待捞起这物件——“ 他掌心赫然躺着块水草缠绕的玉佩,“纵是鱼虾啃噬了金丝络,我也识得故人旧物。“ 那枚玉佩是她已经送给沈砚舟,挂在沈砚舟脖子上的那枚,时隔数年,没想到方淮竟然记得如此清晰。 柳含烟唇瓣方启。 “定是这歹人劫财害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