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奏雅 五十四、悲怆有风致-《上品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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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障能保活命,喜出望外,拜谢而出。
上庸王府真席散,桓温归寝,命左右择慕容评姬妾中姣美年少者侍寝,不移时,两个妙龄女子送至,一个是汉人美女、一个是鲜卑美女,桓温酒兴尚酣,命二女歌舞助兴,他以玉如意击酒樽,歌《白芒大雅》,很有昔日曹操下赤壁、对酒当歌的豪兴
侍者报世子熙求见,桓温被打断歌兴。有些不乐,见桓熙走进来又是那样一脸悻悻然的样子,脸上伤疤更是碍眼,而且先前在庆功宴上桓熙也是少言寡语、不能与众同乐,实在让桓温很失望,便示意那两介。上庸王姬妾退下,然后对桓熙道:“熙,汝为何郁郁寡欢、心事重重模样,即便心里有事,面上也依旧一派从容。如此才是君子风范。”
桓熙一听父亲这么说,登时想起昨日陈操之说他仪表不整、不能为百官表率的事,现在父亲也责备他没有君子风范,看来陈操之所说不是没有缘故的,父亲应该是在陈操之面前流露过这方面的忧虑,认为他面残有损威仪
一念及此,桓熙羞愤得血冲脑门,但又不能多说什么,只有唯唯称是,因为强自忍耐,憋得左颊伤疤赤中带紫,分外刺眼。
桓温看着儿子这模样,摇了摇头,说道:“对了,先前陈子重送了一盒北珠来,你拿去,命人研成珠粉,调以蜜水,每日睡前涂抹疤痕,可以美容
“陈操之,欺人刚训旧口阳……渔书吧不样的体验!触一,桓熙愤怒得牙关紧咬,再也天法忍受。恨声
桓温紫石眸一瞪,喝道:“你气量如此偏狭,如何能成大事!陈操之就是顾及你羞于接受,这才转托于我,你这箭疮又不是生于隐秘处,可以遮掩,生于面上,有目者皆见,你讳疾忌医有何用!”
桓熙气得浑身抖,但心底的自傲又让他不想把陈操之在天落泉边羞辱他的事告诉父亲桓温,他已年过三十,难道还如幼童一般在外受了欺凌、回家找父母哭诉吗!而且,父亲桓温受陈操之谗惑,他就算说了只怕父亲也不大相信,反而呵责他没有雅量,所以桓熙只有低头咬牙忍耐。
桓温问:“你来此有何事?”
狂熙气愤得差点忘了来此的初衷,这时虽觉得说此事不合适。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儿敢请父亲大人将鲜卑清河公主赏赐给儿为妾。”
狂温一听儿子竟是为这事而来,大为气恼,桓温知道前年陈操之在邯城、燕皇室有意以清河公主下嫁陈操之、以期陈操之留在燕国,桓熙自然也知道这事,现在战事未定,桓熙就急着求燕国公主为妾。这分明是故意和陈操之斗气嘛。
桓温对挂熙很是不满,他倒不是胳膊肘往外拐要维护陈操之,只是觉得儿子桓熙实在令他失望,不明大势、不识大体、好色而不知隐忍,想要鲜卑公主也不要这么着急嘛,即便没有因为陈操之,现在这时候也不能强纳鲜卑公主为妾,燕国不比成汉,成汉只是一州之地,扫灭之后设立刺史、派军驻守即可,而燕国地跨万里、大郡百余,比之江东之地广阔数倍,而鲜卑族人也有百万之众,灭燕之功已成,但要治理燕境,确保安宁,绝非易事。燕皇室可以起到安抚燕民的作用,这也是桓温恩抚慕容障的主因,但桓熙显然没考虑到这些,这让桓温大失所望,一时沉默不语
桓熙惴惴不安等待父亲说话。半晌,听父亲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凡事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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